墨月冰痕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别草我家1不然我报警了。

繁星-01.

前排拿起荧光棒给烨川太太打call!!!

烨然成川:

一点写在前面的tips:


本篇属于统亮不拆逆,父亲一词作为称呼是可能的伏笔之一。


ABO世界观下的AO生子原创人物有,而且占比不小


如果你不喜欢,请直接离开,大家彼此尊重。


*OOC严重 并不是大家常见的两位。


最后,感谢陪我搞cp还搞oc的冰痕老师。






繁星。


 


 



“我就像是他们之间万有引力的具象化,”她趴在桌子上,脸颊被小臂挤出一点柔软弧度,玻璃桌面的反光点亮少女的瞳孔,是万千星辰汇成的浩渺银河,“只要他们在物质上存在,就永远对彼此保有吸引力。” 


 


“足以致命。”


她说,带着点儿不知名的骄傲。



 


 


01.


 


诸葛繁是人造子宫的试验品之一。不能说她是生来就为了这个实验,只是因了诸多道德技术样本限制,相关技术还算不上完全成熟,临床的成功率一直无法得出明确数据,实在没办法把她归类到“产物”这个定义下。小姑娘兴许随爹,天生是个心大的种,懂了事儿以后也没怎么介意过亲爹签字把自己剖出来交给科学技术的事儿。总归事在人为和盈虚有数是两回事,没什么东西的成功率会是百分百,万一她运气不好死在亲娘肚子里,说不定买一送一还亏的更惨。


 


这个项目也没为她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不过体检次数比别人多一些,各项数据的跟踪频繁一些,等到了成年以后便基本可以免了,顶了天每年进医院检查签个到。她的出生情况在军中一直都是机密文件,自己当然也不同别人闲聊这些个——想聊也难,开始呆在那么个人造玩意儿里的时候小姑娘估摸还没有巴掌大,长没长脑子都不知道,能记住点啥?


 


她甚至怀疑过亲爹诸葛亮给自己登记户口的时候是不是生理期——即便后来她知道不是,可还是猜想自己撞上了什么坏事儿,不然怎么得到这么一个随便的名字?


 


除了一些口语人名以外她记得的第一个字并非自己的名字,而是星辰的星,是头顶无垠苍穹里的无数眼睛。


 


父亲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字的模样。


她开始留有记忆的时候他已年且三十,眼睛里不大有其他诸多迷妹们说的耀眼光芒,但她的同学依旧会在开学典礼上达成全勤成就,扎堆出现,瞻仰前首席现校友兼学生家长的夺目风采。后来稷下进入群星时代,却再没有一颗达到过他这样的高度。那时诸葛亮的眼也不曾多亮起一星半点,照旧是一副嫌弃蠢的怼死能的的无谓神情,不过给诸位师叔师长一点面子,老老实实地现场扯上几分钟——反正她从来没看见过自己爹背稿的画面。


 


唯独讲到星字的时候,诸葛亮的眼神会变得格外清澈一些,好似那万千星辰都藏在他眼中的晨光里,诚惶诚恐地等待着一个漫长的黑夜,才好争先恐后又自然而然地涌出来。


 


天才的女儿诚然也是个天才,优生优育就是这么让人望尘莫及的事。学院功课完了还比谁都早,总喜欢从她的终端上通过专属通道向父亲发来一个小小的邀请,基本也能如愿以偿地和诸葛亮坐在天台上吹风。蜀地人杰地灵,虽以机关术出名,环境保护却做得极好,抬眼就是明朗夜空。小姑娘还穿着学院统一发的校服,并拢双腿斜坐在诸葛亮盘起来的腿窝子边上,缩在父亲宽大的外套底下数星星,一点热乎人气都笼在袖子你。此时随意套着衬衫的诸葛亮看上去便多了一份少年的单薄,银质的小片片把领子垫出两个笔直的角角,风吹起来便撞到一起——还是给她找到了最想要见到的一片海,就在那双眼里。


 


爹,你以前是不是也老抓着我手啊?她握住诸葛亮随意舒展开的一根手指,恰巧是右手食指,前端指节的侧腹有一点不着痕迹的茧子,捏下去和骨节并在一起,左右搓一搓才知道是硬的。


有吗?我不记得了。年轻的父亲笑起来,眼角扫出彗星的碎屑。


 


似乎是很久以前,在她还没睁开眼的时候。误入人间的天才在一片莹莹蓝光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了食指,隔着厚厚的腔体玻璃与仿羊水的营养液,点在一个还未张开的小拳头上。


柔和的呼吸灯映在他的脸庞上,流动的水光透出几条晶莹光线,像是枯木逢春,在开裂的坚硬缝隙之中抽芽。


 


那时小家伙自己悄无声息地蜷成一团,但背景是各类仪器运转的声音。都说粉丝滤镜有一万米,诸葛亮头一回知道自己的双眼会被某种朦胧的、稳固的、同时又极其柔软的爱意蒙蔽。那层温软的欢喜太浅了一些,无法让他感受到雀跃的心思,只觉层层声响都被抽丝剥茧滤去,剥到合拢掌心里,他只能听见腔体里不成形的心跳——太轻了,却有如万钧雷霆,每一下都狠狠砸落心头,烫进丝丝炽热思绪。


 


大写的直男父亲想你那时候可真不好看,皱巴巴的一团,模模糊糊的五脏六腑全都看得见。胎毛还没来得及冒出来,脑袋顶上又秃又不平滑,眼睛在水里睁不开,就是条缝,沾着几根细细软软眼睫,颜色很浅,像是银狐颈子上的那一点绒毛。


 


而立之年的他伸手把小姑娘整个儿圈进怀里,尽管在男性里诸葛亮算不上壮硕的类型,裹紧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仍旧轻而易举。夜风教她的头发扬起来一点,顺理成章粘到脸上,柔软又纤细——太熟悉了,这么一下子扑面而来来,几乎叫他忘了呼吸。最后低低地从喉咙口里呛出一点难捱的声响,断断续续地碎了,打在女孩子肩头的外套上,马上得到自家姑娘紧张又体贴的关切。


 


“没事。”


他好像也被一层什么细细包裹,再说不出那些尖锐又肆无忌惮的年少轻狂。也睁不开眼,只攥死了怀里这么点温度,坦然又平静地回答。


 


 


诸葛繁临出生前两个月还闹过点麻烦事儿。人造子宫毕竟不比自然人体,一切从零开始要靠徒手拼接,什么细菌能放什么不能放各类比例多少每日续航如何安排,光不加注解的纯表格都够打印出十几页报告,分娩的时候最后一道体液护膜研究院却表示没法做。


 


也不是完全做不了,主要是这一生理过程的相关素材储备他们还是不足,又怕闹出个万一,功臣之后夭折了实在是问题太大,自己都怕心理阴影。毕竟每天喊着平权,各种材料都不可避免地紧缺,他们又从来遵循自愿原则,即便内部取材也受性别限制算不上太多。再加上这玩意儿实地取材的成本相对低廉也安全,最后科研院派了个看上去就温温柔柔又畏畏缩缩的姑娘过来,抱着大叠资料按照预约时间敲开指挥官的房门,准备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对方专业知识称得上顶尖,不然做不了这等实验的助理,讲得头头是道,活像是劝家长盲报1V1补习班的机构老师。实际上诸葛亮也没怎么听,这事于他不过一点难堪罢了,几个月前他躺上手术台的时候还气不过意难平,只想把某人撕碎了喂鸟呢。


 


二字头过半的天才点头示意她不必紧张,甚至有闲心抿一口温着的茶,随即从容地从粒子屏上把自己的生理记录调了出来,相当配合工作:我最近抑制剂用得不多,但体制问题免不了,会有什么影响吗?


 


这一下没注意,日期倒推式调出,自动截取了一年的长度。天蓝色的漂亮瞳膜兀自映出前一段的记录里另一个人添加的异色备注,在沉默中隐约觉察到一丝钝痛。


刀不利,有点冷冰冰的。


 


研究院的人虽然也知道那一点前程往事,却只当作是诸葛亮自己为了划分孕期区间更换的颜色。助理对这位远低于平均年龄的孕夫认真负责态度感到十分欣慰,迅速地对接了一下数据,并且综合了一些关于诸葛亮的长期报告和胚胎的发育情况,确认了下次手术的时间。


 


所幸最后孩子平安落地,消息通过加密频段传进他的个人终端里,诸葛亮还在埋头研究天书残片,特定的提示音也没听到。


 


毕竟蜀汉如今大势稳当,豪杰辈出,刘备捡来的便宜儿子都会打星际电话叫叔叔了……好吧,他也不怎么接,只偶尔鬼迷心窍忘记假装不在一两次。小兔崽子圆头大耳,挨骂挨训吃眼刀统统不介意,仍死乞白赖黏上来,恨不得管他叫爹。边上看护着的榆木都给逗笑了,挂断之前照例向他说一声军师多保重,诸葛亮便笑他脑袋里不开花,孩子都取了,我还没三十哪来的重。


 


这样下来,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火烧眉毛到要他亲自打点的事情了,刘备对他的态度是天高任鸟飞,凡事不再习惯性地过问他。以前在军中的时候诸葛亮好像是只手补天的女娲,成日里忙着这里打老曹那边骚老孙,合纵连横相与为一千手观音脚踏十八条船一场大型塑料晚会上能朝三暮四暗送秋波顺手拼拼刺刀抽抽周郎脸皮打得不亦乐乎,舌灿莲花说不上,天才自有对付人的一副轻松风流表相,上挑眉峰里都写着理直气壮,对方越气急败坏他越明亮。可一切在那件事过后却约好了似的渐渐风平浪静,大家三分天下,安于一隅。


 


他都快变成自己也吐槽过的老学究了。


 


忙完看到消息的时候诸葛亮还有点恍惚,好像一脚从十八岁性别分化跨到二十八岁已为人妇,想来这种事情他业已做过一次,算不得太叛道离经。大致的日期他是知道的,左右就是这个星期,但具体一点的还要看孩子自个儿情况。他其实也紧张,心底却又夹杂着一点无所谓的意思——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血,当年我敢一梭粒子晶体打爆老曹那歪七扭八的傻逼标识大肆宣战,她还能被这点事儿扼住命运的咽喉吗?


 


谁敢在我这儿动她?


曾经的稷下首席笑起来依旧耀眼,说星月都不恰当,他其实得算个太阳,全靠自己心底点起的焰火燃出一个熠熠生辉的表相,留作他人眼里的光。


 


巧的是这天正有窝航匪不知死活,刘玄德当年给他的一切权限半条都没收回去,敌袭的红标件撞进他的系统中枢。按理一点小事用不着一个后方选手亲自披甲,但诸葛亮就是起身从墙上摘下了枪,踏上他再熟悉不过的甲板,视察工作似的登上战机,又像一位刚毕业的战士,满怀壮阔波澜都写在眼底。


 


蜀军的编制是诸葛亮亲自和那一群人在还年轻的时候熬着夜搞下来的,七修八改十好几次才渐渐成型。夜半三更给红件震醒了还会被人整个脑袋摁进枕头里,缠上来的一切柔软又细腻,唯独不容置疑的是容后再议本身。


蜀汉是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一切他都太熟悉,阔别几月根本不足以将他过往的心血尽数掠夺,他身上标签诸多,爱恨齐全,说到最浓墨重彩,其实还是斗大一个端正的“汉”字。诸葛亮出世时只是为了天书上只言片语痕迹,到头来却没能全身而退,成了乱世中永恒的传说之一。


 


最终诸葛亮只是轻车熟路地下令,过程轻松愉快得仿佛一程摩天轮,他坐在狭小的缆车里,实际上却是统一改造过的战机。最终舱门开启双脚落地,万众欢呼。


那便是世间为他奉上的冠冕。


 


回来时他似乎是忘了没摘下身侧的枪,好在枪支带子是用惯了的旧制式,挂在外套上也不会啷当乱撞。等最高军官的权限一路开到实验室时,新生的孩子却已经睡下了。穿着风衣仍有如军装的新晋男神父亲隔着透明玻璃对等待的护理人员打了个手势,极轻地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里头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看他来了,便喜笑颜开地起身过来开门。


 


诸葛亮快步踱到床边,时值冬季,但研究所这里的空调不大要钱。新生儿敏感,温度调节更是没敢大意,只是他身上还有一点外头挟来的风尘水气,到底一路暖风也没吹暖和。于是年轻的军官脱了手套,轻轻搓了搓手,等到两手掌心都生出一点温热来,才伸出去捧住肉肉一团脸,不敢重,女儿身上皮肤还太薄,全是嫩红的颜色从底下透出来。小家伙已经哭过会呼吸了,不再靠脐带供给氧气,整张脸均匀又缓慢地起伏,同样频率的小胸口穿着件软软的棉衣。诸葛亮一下子想起终端上那段还没来得及看的视频,是她出生的全程实录,脑中幻想出一声撕开新生的啼哭,奶凶奶凶的,顿时笑了——我还好着呢,你急什么劈山救母?


 


这一刻的天才仿佛与什么无声和解,眼底渗出晶莹而温热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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