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冰痕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别草我家1不然我报警了。

统亮。

爹!!!!爹!!!!!!!爹啊!!!!!!!!!

烨然成川。:

-几百年前小坑的后续

-钢琴特长统x竹笛学者亮

-选曲《克罗地亚狂想曲》相关知识是临时恶补的

 

还是一点小tips:本身不是音乐生,对相关内容只是喜好的程度,如果有词不达意或者描绘有误的地方烦请指出,同时还望谅解,都是为爱打键盘的人。以及,小天才眼光高是个人为了后续的私设,没有看不起任何努力者的意思。

 

 

你要让诸葛亮主动跑到小音乐厅里来听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子弹琴,他是半点不愿意的。虽然自己的年龄也半径八两,架不住天赋异禀,确实在音乐上有自个儿的独一道,打小同家里老人家学的一手竹笛叫人委实挑不出什么刺儿,持才傲物也要看资本的。

 

然而家里老头子平日里笑得一派温柔祥和,偏偏在诸葛亮心下冒出半个不字的时候压低了眉头,蜀区天不怕地不怕头一号孩子王当即暗喊不妙,放下了手里的笛就去拿纸笔记地址了……然后又跑进客厅的时候人把票递了过来,票根上面写的地址和交通线路看得小天才只想假装自己没回过房。

 

其实只是场很小型的交流会,上台的多还是年轻的学习者,估计过去十八九二十岁算平均年龄,说得好听大多基本功扎实中规中矩,以他的性子不留口德地来讲,只能堪堪落上一句平平无奇。

 

这种东西参加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小天才耳根子给老人家养的刁得很,屡次都要听不下去了起身转头就跑,想到家里老头子跟他倚老卖老强心撒娇的时候那颗玻璃心又有点儿迈不动步子,迫于无奈还是把自己强摁在软椅上,靠平心静气感受如同录音机式的老旧表演。

 

所以为什么会有手速不过关的年轻人想飙《野蜂飞舞》呢……诸葛亮轻描淡写地把那个错音挑了出来,并且连带着演奏者相关的一切抛诸脑后,没有经历过化险为夷的失误全然不值得他浪费脑子去留恋,有这个空间不如拿来多记两张谱。

 

啊……好想回家。

他想自己可能要回到天地不分的混沌里去了。

 

随着野蜂飞舞的最后一个音节落幕,逼仄的黑暗忽然降临。

 

水滴落地、回响悄然。

舞台上仅剩的灯光照亮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在诸葛亮的记忆中几分钟之前那里只是一片可怜的空缺,烙在视网膜的反光残像同他反馈不久之前的光滑地面,而如今钢琴上优秀的漆质将光线沿着音符飞舞的痕迹晕开,柔和温婉,如同废墟上盛开的花。他的位置太过靠前,足够看见纯白的冷光束里纷纷扬扬的尘埃。皆如雨点般细小,却不是垂直往地上砸的。那些纷飞尘粒更像是被惊动的一室春秋,是幸存的诗人伸手邀大梦一场,引着他沿着光滑台阶潜入雨中去。

 

不知是逃亡者步履匆匆,还是乌云落雨意欲倾盆——嘘,号角响了。

 

有点意思,他想,目光触及演奏的人。

 

钢琴前端坐的人一头月华微软卷起,被光束勾勒出分明弧度,是维纳斯模糊不清的轮廓,脊梁如一张静置的弓撑起同色的西服,掌上十指却已不住律动,光滑键面无一不在等待帝王关怀。那人指下的河流涓涓而至,叫诸葛亮越听越清醒起来。

 

那张还未分化出明晰棱角的面庞乖巧得像是最听话的孩子,连纤长羽睫都被缀上薄霜,眼底浅淡的水光在漆黑的夜里无声地呼唤,仿若置身事外的凝望,又像是饱受摧残者仅剩的泪滴。

 

是战争过后灰蒙蒙的万事万物,是硝烟中毫无意义的思考。

 

曲子节奏快得恰如其分,至少比前头那一位好上不知多少,年轻人炫技的意味荡然无存,这一切似乎有了那么些意义,至少说他为先前浪费的时间找到了一个堪堪可用的借口。是万籁俱静中的最后一位旅人,每一个音节饱满而自然,不逊于他所能按出的任何一个打音。

 

演奏中的人忽地将目光从谱上挪开,不如说连个翻谱的人都没有,那样的一个文件夹纯粹是份摆设。诸葛亮在那遥遥一眼里看见自己的身影,轻飘飘的薄荷绿色几乎张狂地灼烧痛他的视网膜,妄图在里头烙上崭新的印记——那些明显得不能再多的喜意混着不被理解的悲伤在这个瞬间涌了出来,像海面汹涌的浪花,又静悄悄地沉回海底,无助又狂喜地亲吻细碎的沙,温柔无匹。

 

被看到了噢。

是他。对,是他。

好高兴……

 

骗人的…吧?

他几乎要从位置上站起来。

 

连曲子也随着这一眼疯狂起来,每一个音节不再是跃动的精灵,而是海面上破裂的气泡,充满张力。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出其中的不妥,它们仍旧保留着那样的流畅感和空灵按照前人编排的道路行进,也只到此为止,刹那间鲜明起来的情感舔舐听众的耳道,整个头皮被此举都惊出一股可怖的凉意,偏偏仍被接踵而至的下一个音节安抚而下。

 

是废墟之上崭新的城市正在建立,是雨后渐渐浮现的晴空。

是未亡人的悼念。

 

那个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孩子战栗起来,细软发丝在空气中挣出狂舞的弧度,那是场只有他一个人出演的战争,悲鸣声里有着炽热战火在沸腾,每一个无法融化的个体都迎来炸裂的终焉,最后被他安抚而下,列在一处。而下一秒是疯狂的焰火被海浪吞没,心怀不甘地渗着丝丝缕缕的烟,脆弱而不可击碎。

 

是演奏者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悲号。

那钢琴就是神创造世人的一双手,明知下一个音符的落笔却又不可揣度,曲子里的一丝一毫都揪着他的心,往更深处渗去,万山无阻。

 

那人指下的每一个小节都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他可没打算用天才的脑子去装肖邦的丰功伟绩,偏偏遇见一个正获新生的马克西姆。

克罗地亚的花开了,诸葛亮起身的时候想。
台上的人同样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他走了。

是场一个人的恋爱。

Fin.

评论
热度(4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墨月冰痕 | Powered by LOFTER